雖然Gregory Bateson對NLP領域做出了重要貢獻,但是他的影響並未得到廣泛認可。比如說,1970年初,他介紹Grinder和Bandler與他的朋友Milton Erickson首次接觸(如同10年前,他把Jay Haley介紹給Erickson一樣)。而且,Bateson在溝通理論方面的貢獻給NLP這門學科提供了理論基礎。NLP中“轉換位置”、“轉換溝通”、“轉換資訊”以及觀測言語和非言語不一致的概念都直接來自於Bateson關於學習、溝通和改變不同層次的理論。
Gregory Bateson
或許Gregory Bateson的思想和貢獻中最顯著的就是他橫跨了多個不同的領域。例如,作為一個人類學家,Bateson與Margaret Mead(他的第一任妻子)一起研究了巴林Balinese文化並出版了一本關於巴林文化的書。這是第一本用攝影來分析文化模式的書。這些研究使Bateson闡述了“互補complementary”、“對稱symmetrical”和“交互reciprocal”關係的概念以及某個文化內“交錯分成schizmogenesis”和“性格、民族精神ethos”的概念。他對給非西方文化的觀察同樣讓他提出了“觸覺”學習的概念。實際上,正是他對巴林島神靈之舞的研究使他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結識了Milton Erickson(通過他們共同的朋友Aldous Huxley)。
作為一個系統理論家,Bateson參加了著名的梅西Macy’s會議(1949),在這個會議上誕生了控制場論the field of cybernetics。在動物行為和溝通理論領域,他吸收了Russel和Whitehead的成果,確定了不同的溝通和學習的邏輯類型和層次,並以此解釋了行為主義中的很多疑難問題和異常現象。
作為一個心理學家,Bateson闡述了精神分裂症的“雙重限制double bind”理論,並開創了系統家庭治療的程序。他的觀點被Mara Selvini Palazzoli用作系統療法米蘭學院的基礎。1959年,Bateson和Don Jackson,Jules Ruskin,Virginia Satir一起在加利福尼亞的Palo Alto創辦了一家很有聲望的精神研究所,並建立了國內第一個以家庭治療為形式的療程。
Bateson還對動物,以及海豚和小鯨之間的溝通進行了研究。他的發現和理論在很多方面領先於他所處的那個時代,所以到了現在才得到實際應用。
Bateson強調,與系統內的元素與特定的元素相比,關注於元素之間的互動和關係更加重要。例如,在“自我”、“他人”和“觀察者”的“感知位置”之間建立“三重描述”的過程就是關注互動和關係的結果之一。“學習的層次”,“心智“和”身體“之間更發達的聯繫以及“藝術品”的審美這些Bateson強調的方面也是焦點變化的實例。
Turtles All the way down(Delozier and Grinder,1987)一書中概述的NLP新編碼的基本原則,大量引用了Bateson在系統理論領域的成果。一些關鍵的NLP概念,如“狀態”,“隱喻”,“意識/潛意識關係”,“感知位置”,“多重描述”,“感知過濾”,“學習和改變的層次”等都直接受到Bateson研究成果的啟發。
Rober Dilts的從屬等級模式是Bateson對NLP影響的另一個例證。Dilts衍生出從屬等級(環境、行為、能力、信念、價值觀和自我認同)的理論直接來自於Bateson不同學習層次的理論(0,Ⅰ,Ⅱ,Ⅲ)。
為了解決問題,Bateson研究的心智策略的最重要因素包括高度開發的思考能力,使用隱喻或比喻的程序跨越科學之間的典型邊界。在《朝向心智生態學》(Steps to an Ecology of Mind)一書中,Bateson描述到,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如何:
獲得一種模糊的神秘感:我們必須在自然現象的所有領域尋找相同類型的程序——和社會結構一樣,我們可能期望在晶體結構中找到相同類型的、發生作用的規律,或者蚯蚓被分割下來的部分可比喻為玄武岩柱子的建造過程。(p.74)
Bateson把創造力的本質描述為一個主導感覺:不同現象的結構在某個深層次是相同的、這些類型的“內心感覺”通常處於創造力的根源。例如,Albert Eistein在從事相對論研究期間就敍述自己有相似的主導感覺。
很明顯,Bateson的“模糊的神秘感”以及在不同領域之間尋找相似性的嘗試是他進行系統理論和控制場論研究的基礎,而系統理論和控制場論又勾畫出所有系統基本程序之間的共同性質。然而,Bateson對“自然現象”共同規律的研究又使他有了另外一個重大發現。
用於分析某個領域的心智操作類型或許也可用於另一個領域——科學的框架,而不是自然的框架,在所有領域都是一樣的。
換言之,與其說科學的“規律”是自然本身,不如說它是怎樣思考自然的心智策略。自從我們只能通過自己的感知、創造的心智地圖或模型來瞭解世界,研究這些世界地圖的結構與研究世界本身就是同樣重要的。“物理學”,“心理學”或者“人類學”這些科學都是世界的不同模型,而這些模型則來自人們在這些領域內用來體驗世界的心智策略。Bateson意識到一個人類學家的心智策略可能對精神病學家和物理學家有幫助,反之亦然。
使用某個領域的“心智操作”來分析問題的能力無疑是Bateson某些最具創造力的靈感的源泉。通過把生物學思考運用到人類學領域,人類學思考運用到心理學領域,心理學思考運用到生物學領域等,Bateson貢獻了一個獨特的、創新的解決方法。這是只專攻於某一個領域的專家永遠無法得出的解決方法。
跨領域思考的另一個優勢是它能把更具體的形式帶到抽象的問題中去。
當我們把一個社會問題同動物劃分問題相比較時,會得到一個視覺圖表,根據這個圖示我們可以描述的更加準確。
(這種)來自於其他科學的模糊“ 直覺”導致我們準確的闡述其他科學,而根據這個闡述我們可以更有成效的思考自己的素材。
Bateson描述了如何思考自己的思想,這個“轉換”策略包括1)內在感覺(Ki)2)內在感覺導致他產生的視覺比喻或隱喻(Vc)3)視覺比喻或隱喻轉換成的特殊語言(Ad),這個語言屬於問題所處的特定領域。細節的層次被更加精細的“歸類”chunk,程序中的每一步也更加精確。 a)感覺是“模糊”的。 b)圖像提供了一個普遍的“圖表” 。c)這個圖表中,“準確”的詞語得到闡述。更加抽象和普遍的視覺比喻使我們在不同的領域之間交換策略。特殊的科學語言使我們把圖表歸類成在那個領域可用的形式。
Bateson用下列方式總結了整個過程:
我對現象的神秘觀察特別有利於增強心智的雙重習慣——它讓我們進入原始的“直覺”,但同時也迫使我們對這些直覺的思考更加形式化。它鼓勵思考的隨意性、鬆綁但也立刻強調要根據嚴格的具體性來衡量這個隨意性、鬆綁。問題是從比喻得到的第一直覺是原始的,接下來我一開始進行比喻,就遭遇到嚴格的規定,這個規定已經在我借用的領域內被設計了。
Bateson的策略包含歸類不同層次的平衡和整合;(1)一個更加普遍的、同時的、隱喻性的或比喻層次的思考,這個思考主要是觸覺和視覺的(以右腦為導向的)(2)更加正確地、連續的、分析層次的思考,這個思考主要是言語的(以左腦為導向的)。
以隱喻為導向的思維策略似乎是人類歷史中很多有創造力的科學家都使用的主要工具。例如,大發明家Thomas Edison發明了電影,而這個想法則明顯來源於同他自己的另外一個發明——留聲機的類比。他說:“我正在試驗一種儀器,它給予眼睛的正如留聲機給予耳朵的”。Albert Einstein說:“為了開發在相對論、量子論和四度空間方面的思維,我幾乎總是獨自思考,進行一些隱喻性想像或特別的想像建構。
Bateson通過下表闡明了隱喻性思維方法和科學典型邏輯之間的差異:
演繹
人會死。 Socrates是人。 Socrates會死。 |
逆向
人會死。 草會死。 人就是草。 |
Bateson指出第一個演繹推理是經典“正確”邏輯的實例,它形成了科學理論的基礎。第二個陳述則被認為是不正確的、“不合邏輯”的,並且與精神分裂和精神錯亂的思考相結合。他挖苦的補充到:“我的大部分思考採取了第二種順序的形式。”他還主張第一種思考聚焦於物體和範疇和不是結構和關係,所以會導致思考的僵化。第二種思考會讓人更具創造力,並真正引導人們去發現現實中更深層次的真理。
對Bateson來說,兩種不同思考方式之間的平衡對科學的進步是至關重要的。
當我們開始過分強調“操作主義”、符號邏輯或者其他的基本(科學)系統,我們就開始失去思考新想法的能力。當我們反抗形式思考和說明的僵化,並讓我們的思想任意馳騁,這也讓我們失敗。依我來看,科學思考的進步需要把隨意和嚴格思考結合起來,這個結合是科學最寶貴的工具。
這個策略對Eistein和Edison這樣擁有強大智力的天才來說,確實也是一個重要因素。當然,他是Bateson對科學所做貢獻的基礎。不幸的是,第二種形式的(隱喻性的)思考作當今科學教育的一部分,仍然沒有得到鼓勵,並且被很多教師看成“不科學的”。NLP的學生通常遺忘結構的雙重描述和直覺思考的重要平衡。
NLP是作為“轉換”模式——關於模仿過程的模式出現的。由於被過多的談論和提及NLP就如同另一種“模式”了。Bateson的策略明顯是一個“轉換模仿”策略。這個過程給Bateson、Einstein、Edison以及某些世界上最偉大的思想帶來了靈感的火花,或許在將來會用標準的科學思考把更多人帶入平衡。這個“轉換模仿”策略能夠使Bateson擁有的能力得到復活,不僅對NLP的學生,對自然界的所有學生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