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ert Dilts和Robert McDonald創造了下列練習,幫助人們練習有效處理雙重限制所需的某些技巧。
練習:練習處理雙重限制的技巧
- A&B進行角色扮演;在一個情感上具有重大意義、包含了“互補”關係(如,老師/學生,父母/孩子,老闆/雇員等等)的情境中(如評估情境),。
- A發送一個言語資訊,“做X”;比如,說:“靠近點”。
- A同時發送矛盾的生理指令,“不要做X”;比如,抬起頭指示:“走開”。
- A在言語上創造一個“負面指令”,“如果你不做X,就會受到懲罰(拋棄)”。
比如,“如果你不靠近點,就會失去我的贊許”,“你會遭受損失”(如,聯繫和自尊),“我是一個沒有權力的/受壓迫的受害者”。
- 如果B陷入兩難境地、冷漠或表現出沮喪,A要把B的不適/困惑解釋成一個負面意圖的標誌。這個意圖來自:1)權力位置(轉換現實),或2)無能力。這意味著B出現了什麼問題——“你內部的關係出現了什麼問題”。
A要確定包括了“自我認同”層次的資訊——如,“你不關心我嗎?”“你應該知道得更多”。
- B為了瓦解這個情境所做的任何事都被A解釋為對B負面意圖或無能力的確認(可以用來獲益的事)。A使用道德上的評價(操作語態)和判斷(無效述行語)。
如,“你怎麼了?”“我不能依靠你”。“”你拋棄我“。“你的沈默/遲鈍/憤怒/羞恥感或進退兩難是你愧疚的證據”。“你騙我”。“你不會幫助我”。
- 教練C要特別注意B變得兩難、冷漠或沮喪的全部信號。如果B陷入兩難境地,C幫助B:
- 降低關係的強度——走近觀察者位置或暫時從感覺中分離出來。
- 選出矛盾資訊。
- 進行轉換溝通陳述
- 找一個方法,“離開這個領域”。保持認知和生理上的彈性——進入一個更廣闊和層次更高的觀點或“轉換”位置。
- 過濾負面自我認同資訊或使之中立。
- 找出雙重限制和“加害者”行為背後的正向意圖。
- 防止這個情境成為重複的經驗。分隔或隔離這個情境——區分特定事件和個人歷史模式。
還有很多NLP程序都有助於分類和處理潛在雙重限制情境。比如,轉換鏡(meta mirror) 映現和轉換地圖都有助於找出促進雙重限制的、溝通的各個觀點和模式,並把它們“向下分類”。它們包括找出適當的“轉換”位置,並從這個位置觀察與雙重限制相關的整個互動系統,以找出最有效的介入點。重新烙印和衝突整合這兩個程序可以處理來自雙重限制或產生雙重限制的信念問題。兩個程序都包括選出問題情境的關鍵感知位置,尋找紊亂信念和行為背後的正向意圖,然後引入新的資源——以新的、更生態平衡的方式滿足這些正向意圖的資源。衝突信念和共謀colluding信念格式是以NLP為基礎的技巧,它們幫助人們找出自己的信念可以如何貢獻或“共謀”以把它們放入或保持在雙重限制情境當中。
雙重限制的治療
一旦某人掌握了雙重限制的要素,就可以開始創造正向或“治療雙重限制”。與其說雙重限制(正向或負面)是行為自身的功能不如說是行為意義或後果的功能。在負面雙重限制中,採取特定行動或避免特定行動的結果都是負面的或有害的。在正向雙重限制中,結果則是正向的或有價值的。無論某人做了什麼,治療雙重限制都不會“使他錯誤”而是“使他正確”。這就是說,你不會“做也不對,不做也不對”,而是“做也獲利,不做也獲利”。
作為治療雙重限制的實例,NLP創始人Bandler和Grinder在The Structure of Magic 卷Ⅰ(1975)中敍述了一個案例。一位婦女處在某個治療群體當中,她稱:“我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不’”。然後,Bandler和Grinder命令她:“你必須向群體內的每個人說‘不’”。於是,婦女不僅對群體成員說了“不”,還對兩位創始人說了“不”。這樣,她在兩個情境中都超越了限制性信念。
注意,在這種雙重限制治療中,“第二指令”和病理雙重限制一樣。它們所處的層次與主要指令所處的層次是不同的,並且不會直接得到言語化。主要指令處於行為層次:向群體內的每個人說“不”。第二指令——“或者你必須向說‘不’這個任務說‘不’”——處於更高的層次並且通過假設前提進行溝通。
傳奇心理學家、催眠師Milton Erickson經常使用這種治療雙重限制克服抗拒或引起恍惚。比如,他可能對患者說:“通過跟隨我的引導或抗拒我的一切建議,你可以進入一個舒適的恍惚狀態”;或者“你想在我的幫助下解決問題還是靠你自己解決?”注意,根據這個建議,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能達到渴望狀態。
“雙重限制”的創造是不同資訊層次的結果。渴望狀態(“進入舒適的恍惚狀態”或“找出問題的解決方法”)與特定行為(“跟隨我的引導”或“抗拒我所說的”)所處的層次是不同的。因此,如果我對某人說:“違反我的命令”,然後給他安排兩個對立的任務,那麼違反一個任務就需要他實施另一個任務。這樣,他就陷入了有趣的限制中。如果Erickson指出的,這個情境“要求他們既抗拒又服從”。Erickson在Hypnotic Realities(Erickson,Rossi and Rossi,1976)一書中給這種情境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實例:
在比較清晰的記憶中,我第一次有意識的使用雙重限制是在孩童時代。某個冬季的一天,氣溫降到了零下。父親把牛從牛棚帶到水槽邊。牛喝完水以後,他們回到牛棚。但是,在門口時,牛倔強的站在那裏不走了。儘管父親拼命拉韁繩,還是無法移動它。那時,我正在雪地裏玩耍。看到這個僵局,我大聲笑了起來。父親向我挑戰,讓我把你拉進去。我意識到,對牛來說,這是一個不理性的頑固抵抗。我決定給牛完全抵抗的機會,因為很明顯,這就是它想做的。於是,我抓著牛的尾巴把他拉出牛棚。而父親則把它向牛棚裏面拉。這樣,讓它陷入了雙重限制。牛立刻選擇抵抗較弱的力量並把我也拖進了牛棚。
Erickson把同樣的原理應用于患者。思考下列從Erickson的著作中找出的實例:一個小孩被帶到了Erickson那裏,因為他總是咬自己的指甲。
我知道你的爸爸媽媽要求你,Jimmy,停止咬指甲。他們看起來並不知道,你在7歲前會自然停止。他們真的不知道!所以,他們讓你停止咬指甲時,不要理睬他們。
在某種意義上,孩子和牛處在同一種位置中。Erickson這樣描述問題,是為了讓孩子抗拒自己。這樣,他就會和自己的父母站在一起。如果接受了忽略父母的建議,他就和Erickson站在了一起。實際上,Erickson為患者創造治療“雙重限制”的主要模式是使用假設前提陳述。這些陳述的結構是:“通過做Y(特定行為)或不做Y(或做其他的行為Z),你可以完成X(正向獲益)”。例如,“通過深呼吸或正常呼吸,你可以變得更加輕鬆”。為了理解這個格式,思考下列問題:
- 渴望狀態或目標是什麼?(如,感覺更輕鬆)
- 有利於達到這個目標的行為是什麼?(如,深呼吸)
- 那個行為的對立面或否定是什麼?(如,正常呼吸)
- 把這些答案放在一個陳述中,就會產生與Erickson的矛盾建議相似的事物。
“治療”雙重限制的另一個實例來自Disney1964年的電影Mary Poppins。在電影的某個時刻,Mary Poppins試圖讓Banks家的孩子們上床睡覺。但是孩子們過分疲勞、非常好動,於是拒絕合作並發誓抵抗。這時候,Mary Poppins說“行”並以催眠曲的形式唱歌:“醒著。不要睡覺。不要閉上眼睛。不要打盹和做夢……”當然,孩子們很疲倦了,並漸漸睡去。從雙重限制的角度看,這個實例非常有趣。因為Mary Poppins同時發送了兩條矛盾的資訊,一條是言語的,另一條是非言語的。言語指令在表面上契合了孩子“不睡覺”的願望。但是,以催眠曲的形式唱出這些詞語就是不同層次上的“第二指令”,它表示是孩子們睡覺的時間了。因為孩子們決定抵抗Mary Poppins,她“醒著”的指令就和拉牛尾這個動作非常相似了。(從NLP觀點看,使用否定給了她機會,可以進行嵌入建議;如,不要睡覺;不要閉上眼睛;不要打盹和做夢,等等)。
創造治療雙重限制的另一個方法是運用NLP假設前提:(a)“每個反應背後都有正向意圖”(b)“沒有失敗,只有回饋”。這包括可能來源於做或不做特定行為的正向意義或後果(處於任何數量的層次)。思考吸煙和暴食這樣的行為。人們試圖改變這些行為時,通常以負面的雙重限制告終。如果他們吸煙或暴食,會搞到羞恥和內疚。如果他們試圖戒掉,又會感到不適。把這個情境轉換到正向雙重限制包括找出參與行為和不參與行為獲得的利益(通常在不同的層次)。並且,兩個行為最終都會導致期望狀態的實現。
問題行為或表現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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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個行為能獲得什麼利益,哪個利益有助於達到最終的期望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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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這個行為能獲得什麼利益(不同層次上),哪個利益有助於達到最終的期望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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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某人試圖改變吸煙的行為。很明顯,人們把吸煙的行為看作與目標相關的失敗。有人可能推論:如果某人有一支煙,那麼利益就是他能夠學會更多行為背後的動機或正向意圖,它有助於更有效地改變行為。如果某人沒有煙,那麼明顯的利益就是他與渴望狀態保持了一致。
任何正向雙重限制或治療雙重限制的關鍵假設前提都涉及到“第三資訊”。在雙重限制治療中,普遍認為人的自我認同與他的行為是相互區別的;並且,無論做什麼,他在自我認同層次總是“很好的”。
認真思考做某事和不做某事的利益,其另外一個結果是把潛在的衝突或雙重限制放回選擇框架中。它不再需要一個“全部或沒有”的決定。
Watzlawick、Bavelas和Jackson(1967)建議,治療雙重限制的另一個形式包括把一個雙重限制矛盾的使用到相反的雙重限制當中。他們認為,治療雙重限制是病理雙重限制的映現影像mirror image。
思考這個實例:一位婦女遭受飲食失調的困擾,並努力擺脫暴食和通便行為。她解釋這個情境時,明顯把自己放入了一種內心雙重限制中。她感覺到吃某種食物(如糖果)的強烈欲望,但是這種事物對她沒有好處,她並不需要。然後,她開始告訴自己不應該吃這些糖果,自己並不需要它。然而,這種強烈欲望會持續下去,與它內心的聲音相互對立。最後,它越來越強烈,不顧內心的勸告,並以暴飲暴食告終。但是,她後來會感到憤怒和慚愧。內心的聲音會責駡、詛咒和咒駡她。這樣,她吃也會感到難過;不吃,也感到難過。
治療她包括首先探索暴食這個強烈欲望背後的正向意圖。然後,找出並贊同滿足同樣意圖,但更生態平衡的選擇。(事實證明,暴食欲望的升級大部分來自對負面自我對話的反應。)接下來,建構治療雙重限制以抵消當前的負面限制。治療限制的目的是把與內心聲音相結合的“抽象”指令轉換到更具體的行為層次,然後創造一種問題限制的“映現影像”。
命令她買一塊肥皂。當她有強烈欲望吃自己知道不該吃的食物時,愉快、清楚地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吃了足夠的事物了,並建議自己應該如何做。如果她不順從這個聲音並開始暴食,就立刻用這塊肥皂“洗乾淨自己的嘴”。(肥皂的糟糕味道會阻止她繼續吃下去。)另一方面,如果當她和自己說話時使用了任何貶低性的語言,與暴食欲望相結合的那個部分就要用肥皂“洗感覺自己的嘴”。因此,內部衝突的兩面都要用同樣的行為來處理對方。
結論
雙重限制是一個具有挑戰性、但很常見的現象。它既可能是洞察力和創造的源泉,也可能是壓力、甚至嚴重心理症狀的源泉。這要取決於限制的類型以及為了處理這個限制所能調動的資源。瞭解了病理雙重限制的深層結構,就可以開發超越或轉換限制的技巧和策略。還可以建構正向或“治療”雙重限制,幫助人們達到期望狀態而不是產生焦慮。